隔壁王家的小儿子要结婚,选定的厨师也是塆子里的人。厨师姓黄,黄厨师的手艺,在这方圆左近都是小有名气。而方圆左右,不管是红白喜事,都以请到黄厨师来下厨而感到骄傲。也倍觉有面子。
这一日,为上头之日。
王家打发走去上头的人,又派人去请黄厨师。而家中,早有打下手的一班人等在等候。
没过多久,去请的那人竟蔫头耷脑地回来了。
王老头见了,心中没来由地格登了一下,同时,还伴随着几丝心悸。尽管如此,王老头却还是屏住心慌,故作镇静地问道:“怎么啦?”
那人深呼吸一口气,扫了眼室内的众人,又将眼光驻足在王老头的脸上,轻声道:“他小儿子说,黄厨师肚子疼,今日凌晨就用手拖拉去街上了。”
众人一听,惊得都张开了嘴巴。
王老头一个踉跄,差一点就扑到了地上,幸亏边上有个人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王老头,这才免去一场祸事的发生。王老头也顺势坐在了板凳上,待神智清醒些,也忆起来了,凌晨是有手拖响,还间或伴随着惊呼声。王老头当时本想去观瞧一二,却奈当时正打发大儿子去街上买物品,一时绊住了脚跟,等到大儿子走后,这事也抛向了九霄云外。王老头心中的那个悔呀!早要是知道这些,也好安排人手出去捞了。现在,戏都要开场了,这一时半会儿到哪儿去捞呢?
这时,出去大解的知宾回来了。
知宾见了,小声询问了原委,竟轻松地走到王老头面前,笑着说道:“老王啊,你是灯下黑呀。”
王老头一听,强打起精神,抬起那山岳般的头颅,莫名地看着知宾。
知宾淡然一笑,道:“你隔壁的杨婆就行。”
众人听了,竟都露出了疑惑之色。都不住地惊问:“杨婆?“
知宾依然笑着说道:“你们知道黄厨师的师傅是谁?”
王老头这才回过神来,惊疑地问道:“杨婆?”
众人又是惊呼:“不会吧?”
过会儿,有人疑惑地问道:“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得?”
王老头虽未出言,却仍用问询的眼光看着知宾。
知宾咳了声,道:“其实,我开始也不知,只是有回回孩他外婆家,见到了杨婆,又看到杨婆后面的黄厨师,才知道了这一切。”
那个先前去请黄厨师的人说道:“都只听说黄厨师有个师傅,总也不知道是哪个,原来是杨婆。”迟疑了一下,又问道,“那为什么不说呢?”
知宾道:“我当初听到黄厨师喊杨婆师傅,也问了这事。杨婆苦笑了一下,叹气说道,哪个能容一个女人做厨师啊?杨婆说完这话,又反复叮嘱我,莫要外传,唉,今日不是为救你家这场子,我哪能,唉……”
王老头听完,整个人顿像打了鸡血,精神倍增,猛地抬脚往屋外走,走到门口,又站住了,猛地转身,搓着双手,看着知宾,嘿嘿直笑,却也不好开口言说。
知宾叹了口气,跨出门去。
二人一前一后,朝着杨婆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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