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风声紧,爹爹婆婆们都不敢抹牌了,张爹闲了无事,拿起斧头,就出门了。
走到堤下,看到那茂密的杨树,张爹两眼放光。张爹停下,撒了泡尿,又抽了支烟,紧了下裤子,又在双手上啐了两口涶沫,这才抱着粗壮的树干,蹭蹭往上爬去。别看张爹今年已小六十了,看那爬树的样子,活象一只小猿猴。爬上枝杈,张爹坐下,从腰间抽出斧头,咚咚咚擂鼓样砍伐起来。看着那不断落下的枝杈,张爹的心里喜咪了。
一时之间,空旷的天地间,不断回响着咚咚,吱啦的声音,音响传出老远老远。
当张爹又爬上一棵树,挥斧尽情地砍伐时,猛从树下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张爹停止砍伐,俯眼下看,不知何时,树下已站了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长个男人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张爹并未下树,而是愣愣地看着两人。
矮个男人见张爹未动,不禁愠怒地伸手指着张爹,厉声道:“还不下来!”
张爹舒了口气,冷冷地问道:“你们?”
矮个男人仍厉声道:“堤管站的!”
张爹心道一声:“坏了。”即刻将斧头插入腰间,慢慢地溜下树来,心中飞快地想着应对之策。这要真被抓去,不说脱层皮,罚款是肯定的了。因为这些树属防护树,早已明文规定,抓住私自砍伐者,重罚。
矮个男人见张爹下来,几步走来,站在离张爹还有两米远的距离,厉声喝问道:“你不知道这是防护林?”
张爹故作镇定地道:“知道。”
矮个男人一听,竟愣住了,过了会儿,又道:“知道为何还要来砍?”
张爹抽出斧头,提起一棵树枝,咚咚砍着树枝,淡淡地道:“别人不叫我来,我敢来?”
矮个男人一愣,不由得瞟了眼身旁的长个男人。
长个男人皱了下眉,语气和缓地问道:“谁?”
张爹瞟了眼长个男人,傲然地答道:“我儿子!”
长个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小心地问道:“你儿子是……?”
张爹又换过一根树枝,仍是傲然地答道:“村长!”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长个男人,补充道,“你还和我儿子抹过牌哩。”
矮个男人一听,疑惑地看向长个男人。
长个男人先是一愣,又看了眼张爹,似曾相识,扭头瞟了眼矮个男人,又看向张爹,不确地问道:“你儿子是张,张……”
张爹连忙接口道:“万才。”
长个男人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矮个男人见了,乖巧地跟在长个男人身后,颠颠地走了。
张爹看着远去的二人,双腿一软,呼的一下,坐在了地上,心中只道:“好险!”
过了没一会儿,一丝不安又袭上了心头:也不知儿子知道了这事,会不会大发雷霆?
看着那满地的枝杈,张爹一时又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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