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队的路边,立着一间独立的小瓦屋,屋呈长方形,面路一边,开着一面窗户,从窗外往里瞅,可以见到一排货架,货架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有烟有酒有瓶装罐头,从这摆设来看,人们可以猜想得到,这是一家小卖部。小卖部由夫妻二人经营。
有时,男人出去采购,女人在家售卖。
这天早上,男人售卖完一件物品,走到门口,坐在一条板凳上,刚点燃一支烟,正在吞云吐雾,准备闭目小憩,却见个中年男人从屋后的一条路上走来。
这人男人也认得,是同村五队的人,姓王,名五成。
男人睁开眼睛,笑着招呼道:“老王,怎么啦?这几天总见你在这转悠?”
王五成见问,即忙停下脚步,接过男人递过的一支烟,又点燃,顺势坐了下来,叹口气道:“唉,莫提。”说完,猛吸一口,禁不住一阵咳嗽,咳完,又抬手擦去眼泪,默默地抽烟,脸上显了几分疲色。
男人见了,也不好再问,只得陪着,默默地吸着烟。
过了会儿,王五成又长叹一声,双眼显出了一丝茫然。
男人见了,又追问了一句,王五成这才道:“我儿子订婚了。”
男人一听,喜道:“好事啊。你儿子都订婚了,看来,我真是老了。想当初,在班上,鼻涕总也擦不尽。”
王五成又是一阵苦笑,道:“可女方什么都不要,却只要我们跟他姑娘打副银手镯,不为这,哪个是个闲人?这都半个多月了。”
男人笑道:“这难?”想了想,男人出主意道,“新口桥头修自行车的高师傅是个银匠,你去找他嘚。”
王五成回道:“去了,他说没得。”
男人听完,一时竟也没得话说了。
过了会儿,男人又道:“我们队的张老四家听说有,你去问问。”
王五成一听,一抹脸上的忧色,双眼放光,声音急促道:“真?”
男人肯定地点了下头。
王五成听完,猛地弹起,带着一脸的希冀,匆匆跑走了。没跑几步,又停下脚步,匆匆走回,递给一支烟,声音和悦地说:“汪老师,真的多谢您,不然,我真不知道要跑多少冤枉路。”说完,一转身,飞样地去了。
男人看着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喜悦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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