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足的少年

失足的少年

文/晗蕤

（一）

四季的风

不停地向导着勤劳的人

在黎明的黑里踩个点

去往光明

管他石头、山岳、河流还是蝇和蛇

一路上的毅力、压力和动力

哪个都不能少

所以，有人乘风破破浪

有人亡羊补牢

有人找了个美丽的借口

逃避在欢快的海洋里

（二）

祖上的阴德

征用土地的赔款

整整三十七万

一个农民写不正确的天文数字

竟是人民币

他的父亲好似有了一把大铁锤

硬生生砸开了房地产的门

得意中

日子渐行渐火

豪车却拉开了父亲与家的距离

出入在高档酒店

扮着一副成功人士的相

眼睛里时时盘算着

金钱

（三）

少年，一颗缺少管教的心

被压力挤到校门外的杨树下

和一群混混，嘻哈厮混

吹嘘着父亲的“成功”

路人对他的另眼

倒觉得是一种荣耀

他的虚荣、无知和极弱的辨别力

成不法分子牟利的空间站

雪天的傍晚

火锅“温暖”着几颗寒冷的心

大哥给了少年一部手机，苹果牌

“谁欺负你，就打电话”

别人的羡慕，蒙住了他的双眼

他的心乘上火锅的味

飘到屋顶，飞出窗外

被寒冷粘在墙外

惨白的没有一丝血

几天后的晚上

大哥西装革履

让少年送一个铁盒

到东关宾馆的516室

少年的心被诚实捆绑着

没有打开铁盒子

完成任务的得意和大哥的赞赏

使得他对大哥充满了崇拜

（四）

正午的阳光

融化着堆积在阴暗的残雪

他正和家人吃饭

几声温暖的叩门声

好像也被阳光青睐过

进门的却是两位肃然的警察

晕了头的父亲

语无伦次，眼前的情景

像一根无形的绳子

勒住妈妈、奶奶还有爷爷的脖子

一家人的恐慌

引来警察安抚语

“孩子没有吸食毒品

只是运输”

少年被警察带走的一刹那

关上的家门预示着

少年进了另一道门

留在家的哀嚎

和这顿剩饭搅在了一起

（五）

少年期待着“大哥”

能为他做点什么

“我怎么成运输毒品的”

无人回答

大哥的佩头

被法锤击的粉碎

没有了先前的影子

像一个小偷或骗子蜷缩在众目之下

法官的询问

“2022年11月23日夜

你是否往东关宾馆516室房间

送过一个精致的盒子”

一句话点着了少年的心灯

明白、懊悔和他分享着 

簌簌落下的眼泪

恨不得一口咬死

这位曾经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