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记忆

〈一〉      老屋记忆

作者：杨健

    眼前的老屋，因年久失修，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触景生情，勾起了我无尽的童年乐趣和成年后的忧伤。所谓乐：再次回到生我养我，曾咿咿学语，迈出人生的第一步的地方。这里是我的父辈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未来充满希望与幻想的家园。

忧得是，这座在那个年代，曾经高大上的拔廊房。皆因70年代未，由于砖混结构楼板房的出现，被屋主人无奈遗弃，淡出了的视线，淡出了生活。

    屋檐下，充满了时光的味道。砖红色漆的拔廊立柱、棂子、大梁、镂空的窗格，半掩的门板以及车轱辘荡然无存，顺墙而倚的人力车。皆因岁月的洗礼，已经变得，斑斑点点，破旧不堪。

    岁月侵蚀了老屋的根基，片色凋零斑驳的雕花，留下了不折不扣，不言而喻岁月的烙印和痕迹。

屋后的那棵当初只有碗口粗的榆树，经过数十年，已长成足以覆盖半个屋顶的参天大树。在清冷的秋风中轻呤着欢快的音调，迎接我的到来。

    曾几何时，这里已变成了码放牲畜饲料，农具，以及鸡鸭栖息和觅食的乐园。高高的麦草堆里，有几只鸡鸭，在争抛夺食。我突然无端的推门而入，惊得鸡鸭扑腾着翅膀，上下躲避。

    瞬间，翅膀抖落蜘蛛网上的尘土，夹杂着鸡毛碎屑在透过窗格的丝丝光线里，飞飞扬扬弥漫了整个房间。夹杂着家畜粪便的腥馊，难闻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透过窗格的点点光线，我依稀看到，过去那个供一大家子人休养生息的土炕不见了。地上堆满了喂牲畜的草料，屋顶因长年失修，雨水浸漏的痕迹还在，蜘蛛网上落满了时光的尘埃。

    土炕两侧屋主人，曾经衷爱有嘉。存放希望，存放面粉的蓝色大木柜不见了。还有那个珍藏着童年记忆，被孩子们视为百宝箱的大红木柜也不见了。

    红木柜里珍藏着父母从集上买回来的红枣、核桃、跳跳糖或橡皮糖。门后浅蓝色的铁质钢筋洗脸盆架，依次摆放的简易的香案和香案上主人的生活用品等物件都已不复存在。

    靠近窗户的灶台还在，灶台上留有烟囱的地方，墙壁上一片漆黑。那个只露出半截手柄的风箱上，布满了家禽的粪便。锅灶的墙壁上几颗悬挂布袋之类的锈迹斑斑的铁钉亦在。

    看着灶膛里未烧完的材伙，我仿佛闻到了埋在火堆里红薯或土豆散发出的阵阵香味。

    站在老屋前，我努力寻找儿时的记忆。然而，关于老屋太多太多的东西，我所经历的故土，容颜，和渐行渐远的往事，任凭年轮和逝去的光阴故事，均留在了记忆深处。那些曾经的过往，经过时间的发酵，飘溢出浓郁的底蕴。

    然而，日月如梭，光阴荏苒。事隔多年，曾经熟悉的多少亲人都相继离开了我们。转眼自己也已是年过不惑，老屋在没人用心照顾的年份，它更像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佝偻着身子，在风雨中苟延残喘，放任时光残酷无情的摧残。我不明白曾经给了我温暖怀抱的老屋，将何去何存，或者还能保留多久，我不得而知。但它不折不扣的温暖记忆，伴我走过人生最珍贵的年华。

    老屋！一个珍藏心底的话题。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或我身在异地他乡。你在我的记忆中至死都不能抺去，无论你追昔抚今多么久远。但在有声有色的记忆中，你仍像四季风一样掠过心头一一朴实无华却又真实存在，无论家乡的容颜如何改变，关于老屋的故事却依然停留在，儿时曾经生活过的这片热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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