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新救风尘》

第十四章

时间易过，转眼间离中秋节还有三天，小雨在为回家做着准备，小雨想好了，这次回去要给父母买点衣服，也要给田园买点礼物。凤娇说也要给父母买东西。

这天中午，她要和小雨一起去商场购物。王虹中秋节不回去，她说：“我陪你们去，要买什么东西，我帮你们杀价。”小雨知道王虹跑南闯北，见多识广，就很乐意。说：“王虹姐，你有经验，能帮我们就太感谢了。”王虹笑道：“哈哈，当然是姜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了。你们刚出来混，我可是经常购物，对那些商人最清楚了，你们知道一句话吗，叫作无商不奸，一件本来值50元的衣服，他能叫200元。所以有时你给他杀了半价，他还是有赚的。”

王虹虽然没来多久，但小雨就和她混熟了，她后来发现王虹性格豪放，能仗义执言，敢想敢做。对于她不幸的婚姻，小雨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开始就是不肯说，经过小雨再三询问，她也只讲了个大概。

王虹说她和菊香住的村子靠得很近，她读书很晚，到了九岁才上学，比菊香大三岁，她读初三，菊香读初一，虽然不在一个班，但她们俩是相处得最好的，那是一所乡镇中学，离家里有十里路，每当周末，她们都相约一块回家。放寒暑假时一起去城里打工，为一家酒店端盘子洗碗。初中毕业她考上了高中，却没有钱读，因为家里起了一场大火，把家里一切烧了个精光，她有个傻子哥哥，因为小时候生病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快三十岁还没有娶亲，后来父亲为了哥哥娶媳妇，要拿她去换亲，对方男的比她大八岁，是个跛子，长得又黑又瘦，男方的妹妹模样还可以，可惜是个聋子，也没读过书。男方家里同意换亲，可她极不乐意，因为她不喜欢那个男的，心想怎么能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呢。但是父母哭着要她答应，她出于无奈，违心地答应了，说要等了结婚的年龄再结婚，男方家里同意，哥哥娶了亲后，她就到城里发廊里学美容美发，两年后她二十岁，和那个跛子男人结了婚，但是丈夫对她不好，在新婚之夜，发现她不是处女，狠狠地揍了她一顿，逼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说谎是在学校上体育课跳木马的时候受了伤。后来因为生不了娃又折磨她，第一次是意外流产，第二次虽然生了个女娃，但是没多久就夭折。后来跛脚丈夫苦闷了就喝酒，喝醉了就打她，说她是丧门星。她忍气吞声，感到度日如年，常常独自流泪。后来她那聋子嫂嫂在河边洗衣服时，不幸掉进水里淹死，她也和那男人离了婚。

王虹说她的第二个丈夫大男子主义更严重，因为她生不出孩子，丈夫就在外面花天酒地，挥霍无度去玩别的女人，两人经常为了这事吵口打架，最后她忍无可忍，又离了婚。这段婚姻维持了不到两年就结束。这使得她对婚姻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再也不想结婚了。她开始放纵自己，转战全国各地的发廊，当上了职业小姐。王虹说在这些年里，她经历过的男人不知有多少，但都是一个德性，就是把她当作泄欲的工具，她也只好把那些男人当作动物，从不会和他们产生任何感情，在做那事的时候，她都是双目紧闭，就像一具僵尸。后来她在昆明做的时候，遇上了一个钟情于她的人，那是个嫖她的男子，说是爱上了她，要娶她为妻，这让她有点受宠若惊，爱情来得如此突然，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她说那个男人姓赵，模样还端正，年龄比她小三岁，说是在公路加油站当加油工，家里只有一个老母。王虹说后来那姓赵的男人带她去了家里，看到他家里很穷，一栋旧楼房，里面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在上楼梯时都听到咯吱咯吱响，好像是一座危房时刻都会倒塌。男人的老母见了她，张开没有牙齿的嘴笑盈盈的，给她做了一顿可口的饭菜。王虹有点不相信这个男人，就说你真的爱我吗?我可是做小姐的，男人说这有什么关系，这是生活所迫啊。王虹当时心里很感动，心想，在外漂泊久了，谁不想有个归宿，如今有一个爱她的人，说要和她结婚，她怎么能拒绝？

可是等结了婚，她才慢慢认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原来这个男人是个吸毒的瘾君子，他看中的是王虹的钱，为了买毒品，经常向王虹要钱。直到那男人后来被抓进了戒毒所，她才大梦初醒，后悔自己又看错了人，不由痛心疾首，后来不用说又离了婚。王虹最后直叹自己命苦，尽碰上些垃圾男人。她说今后再也不想结婚，要独身到老，到了不能吃青春饭的时候，她就去削发做尼姑去。

小雨听了王虹的讲述，心里不由为她感到哀伤，看来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真正得到幸福的婚姻，而自己今后会怎样呢?是否能得到幸福的婚姻呢?现在她不得而知，她和田园很相爱，这是毋庸置疑的，在离开家的两个多月里，她每当想起田园对她的爱，心里就感到甜蜜蜜的，但是因为她的失身，有时也会产生隐隐的不安，她知道，这对于田园是不公平的，但她没有办法改变事实。此时，她心里对田园产生了强烈的思念，归心似箭。这次回去过中秋节，她要在家里多住些日子，好好和田园在一起说说话，田园家里一定还会提出结婚的事，她会和他们商量，可以在春节前后结婚，现在她才赚到两万元，如果在干几个月，赚到五万元，能开一个美容美发店就可以。在结婚之前，她要把该办的事情办好，听说现在做处女膜手术很简单，也花不了多少钱。

小雨和凤娇、王虹一块来到金港湾购物广场，她为父母各买了一件秋天穿的衣服，为田园买了一件高级衬衫，一条休闲裤。王虹确实是个砍价高手，要价600元的衣服，硬是减下来一半多，四件衣服花了不到三百元。凤娇也为父母弟弟各买了一件衣服，此外还买了一些西洋参，鹿茸片，等贵重药物补品。购物回来，王虹说要给小雨做个新发型，她说小雨的圆脸做个蘑菇发型就更显得年轻漂亮。小雨原来是披肩发，太大众化。她听了很高兴，就让王虹来做。王虹的一双手就像会变魔术，一会儿工夫，她就为小雨做好了新发型，小雨对着镜子左瞧右看，自己简直是变了个模样，她笑着说：“王虹姐，你真行啊！可以当发型师了。”王虹见小雨高兴，也笑着说：“废话，我本来就是发型师，你这次回去，男朋友看了也一定喜欢。”凤娇接口：“小雨换了新发型，确实变得更加青春靓丽。”春花也说小雨变洋气了，丝毫没有农村姑娘的土味儿了。

现在的小雨确实和刚出来的模样大大不同，你看她，用眉笔描了眉毛，像两弯小小的月牙儿，衬托得一双杏眼特别明亮，嘴上涂了淡淡的唇膏，更加显得妩媚，上身穿一件低领直筒裙，腿上套着黑丝袜，再配上新发型，俨然是城市摩登女郎。小雨不会想到，正是她这身打扮，回到家里后，田园的父母看了很不高兴，从而埋下婚变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