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冯、赵救岳兰
急救室里,医生正在紧张地抢救昏迷中的岳兰,发现她是被强奸后自杀。一位老医生看一眼抱她来的焦急而瘦小的男人一眼,见岳兰已脱离危险,一声不响地走出急诊室。不一会派出所来人,带走了救岳兰的人。
“快!快派人去岳家救人,还有一个受伤的,去晚了就危险了!”被押着的疑犯,在半路突然说道。
公安人员见这人瘦小,长相难看,但目光有神,不失精明,又不像作案之人,便分出俩人去了岳家。
派出所里灯光明亮。所长张松龄坐在桌边,准备连夜审案,见门开处公安人员带来的人,愣住了。
“怎么?冯狗儿?你怎么做这样的案哪?”张所长不解地问。
“做啥案了?快救人吧!如果作案人死了,你一辈子也难审清这案子!哎……岳兰母亲这下完了!”说着痛苦地低下了头。
张所长知道这冯狗儿经常偷摸,偷完后去帮助别人。但他正义豪爽,更无其他劣迹,便打电话让医院马上到岳家救人,又派人去勘查现场。
“冯狗儿,怎么回事儿?”张所长让他坐下问道。
冯狗儿这才喘一口气,说了今天地经过——
这天队长关尚权派他来公社联系春播种子的事儿。让他顺便看看岳兰母女。谁想他办完事儿天就黑了,他便向岳家走去。可是一进院,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闪到窗下看屋里是什么声音。这一看他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说:“尚文哪!我的弟弟,你苦恋的竟是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刚走她便勾搭别的男人!”想着,也不看他们的丑态,也不想见她们母女了,扭身便想回去。这时突然听见一声惨叫,他觉得不对头,回身一看,见董财已倒在血泊里,岳兰把剪刀刺向自己,他立刻破窗而入……
“冯狗儿!好样的!差点儿冤枉你了。现在岳兰没人照看,你就先到卫生院照看她吧!你身手好,我也放心。以后有机会,我把你调派出所来,你破案还真是把好手!”张所长安慰冯狗儿说。
“谢谢所长!那我去了。”
这时,公安人员回来说,汪校长已经死了,那个姓董的正在抢救。岳兰醒来后,在病房里哭哭啼啼一句话也不说。
“嘿!这是造孽呀!”冯狗儿气哼哼地向卫生院走去。
“二哥,你救我干啥呀?我有什么脸活呀?”岳兰躺在病床上,他已从公安人员的口里,知道是冯二哥救了自己。见冯狗儿来了,便哭着说:“我怎么向我文哥交待呀?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岳兰哭得更伤心了。
“傻妹子,你死有什么用?你是受害人不想报仇,却想着死,这不是混吗?你那十多年书白念了?”冯狗儿不安慰她,却用话激她。而且话非常严厉:“死!顶个屁用?要是我,我才不死呢!不能就这样便宜那个王巴蛋!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别干哪傻事儿!”
岳兰听这话虽然粗但是个理儿。不由得看着他那有神的眼睛说:“谢谢二哥!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能死。死了谁给我报仇哇?谁照看我妈呀?”说着又哭着说:“也不知我妈怎么样了?她嘴不能说心里明镜似的,她能受得了这打击吗?”
“好吧!你先躺着别动,别胡思乱想!我去看看她老人家。”说着走了,去料理江校长的后事。
董财醒来后,公安人员立刻审讯,他只好如实招供。人们鄙夷地看他一眼,留下一人看守,其余人都走了。
冯狗儿料理了江校长的后事,回到关屯,向关尚权作汇报。
“大哥,这事可千万别让尚文知道,他在北大荒可经不起这打击呀!”冯狗儿说。
关尚权点点头骂了一句:“这个王巴犊子,不得好死!”
“我得去看看岳兰,现在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母亲又气死了,万一有个好歹就更糟了!”冯狗儿说。
“你去吧,现在也只有你能照顾她,别人可能她连见都不想见。”
从那以后,冯狗儿一直守护在岳兰的病床前,为她端屎端尿,侍侯她洗澡擦身。岳兰听说母亲死了,哭得起不了床,冯狗儿又一口一口地喂她……
再说赵淑香见到师傅,师傅赵二娘已是气息奄奄了,第二天就去世了。她安葬了师傅,又将师傅交给她的武功秘诀在山上练了几天,这才回到马家堡小学。到了学校听说岳兰的遭遇,立刻赶到医院,岳兰哭诉了事情地经过。她咬着牙冷笑一声,先向冯狗儿深施一礼说:“谢谢二哥!够义气!好样的。我替兰姐谢谢你了。”说完怒目圆睁又说:“兰姐就托付你了,我要出去一下。”说完就走了。
董财伤已经好了,派出所正准备将他送到监狱,这天下午,守门的公安员感觉自己脸上有一股凉风刮过,一眨眼,突然听到董财大叫一声,便瘫倒在床上。医护人员赶来,见董财已昏过去,经抢救董财醒了,手却捂着裤裆鬼哭狼嚎的在床上乱滚。医生检查发现他的生殖器青紫鼓涨吓呆了。老医生也是一愣,但想起陆傻子父子当年的病情立刻说:“这小子不做人事,活该得这种怪病,要想活命必须切除。”就这样,董财又成了一个太监,出院后被送入监牢,不到一年死在牢里。
岳兰病愈出院了,冯狗儿陪着她回到她那孤独的家,将她安排好便要告辞回家。这时她说话了。
“怎么?你扔下我不管了?”岳兰充满悲哀地说:“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呀?你救人救到底,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丈夫,我就是你妻子。”
“不行!不行?这样我对不起尚文。再说了,我一无文化,二无能耐,长得又丑,怎能委屈你呀?”说着就要走。
“二哥!你心眼好,为人正直,我今天的命是你给的。”岳兰流着泪说:“你以为我还能嫁给文哥吗?我已是枝折花谢之身,不配呀!如果你嫌弃我,那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你觉得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妻子,那你走吧!”岳兰说着呜呜地哭起来。
“这……这……我冯狗儿成什么人了?”冯狗儿急得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双手捂着头说:“你让我怎么向尚权大哥交待呀?今后怎么见尚文哪?”
“我替你交待!你救了兰姐,不能再把她往死里推。我见你是个正人君子,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你也知道我和兰姐实为一体,他受辱就是我受辱,你也别为难,一切后果我负责!”不知何时,赵淑香已来到屋里,说到这儿又柔声说:“二哥!可怜我们吧!明天你就与兰姐登记结婚,这不是背叛文哥,而是救人哪!”
还说什么呢?冯狗儿知道赵淑香的本事,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冯狗儿只好说:“兰妹,别哭了!事已至此,今后我生生死死都会保护你,我没话可说,只是委屈了你!”说着轻轻地拉过岳兰,为她擦去眼泪……
“这才是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我佩服!” 赵淑香见此,一块心病终于解决了。
“香妹!谢谢你。”岳兰说着,一把拉过赵淑香,让她坐在自己一起。
“兰姐……二哥!今天有你陪兰妹,我就放心了!”说完一扭身就走了。
就这样,如花似玉的岳兰,嫁给冯狗儿。他们互相体贴,互相谅解,和和睦睦地已经过了四年,并且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
冯狗儿从岳兰的嘴里,知道了陆家父子和赵淑香的情况,六一年秋,陆子牛病死了。赵淑香成了家中特殊成员……
如今,冯狗儿已调到派出所,成了有名的公安侦察员,岳兰是马家堡小学的校长了。赵淑香名义上是陆长寿的妻子,但也只不过生活上照顾而已,陆傻子两口子一死,陆长寿自己无能,怕赵淑香扔下他不管,所以对赵淑香百依百顺,倒也相安……
关尚文回到一别四年的故乡,了解到这些情况长吁短叹。妈妈,二姐及二婶等人,百般劝解,但是他总觉得对不起岳、赵二人,整日愁眉不展,暗中落泪。
二叔虽然身体不好,但见尚文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和尚权商量,想领尚文到幽州城去散心。
二叔关幽厚见尚文愁眉不展,心事重重便说:“尚文哪!不认识二叔咋的?他妈拉巴子我侄儿长这么大了,二叔却没尽到叔叔的职责,今天二叔陪你好好玩玩儿。咱爷儿仨进城逛逛!”
“谢谢二叔,我哪儿也不想去。”关尚文淡淡地说。
“那叫啥话呀?一个大小伙子成天像霜打了一样怎么行?走!咱进城!”说着,拉起尚文就走。
关尚文无奈,只好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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