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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163、批斗会上乳、血、泪》

作者:858changshan  发布时间:2021-04-26 17:46  字数:3186  总鲜花数:0赠送列表

163、批斗会上乳、血、泪


 “你是陈将军的外孙,陈将军是农场第一任场长,他的亲属得罪不少人,这些帐都算在他头上了。这还不算,有人说他是辽西有名的大土匪,勾结黑社会‘在家里’为非作歹,占据闾山为王,成为大军阀。已经有人去北京和辽宁揪陈将军,可是听回来的人说,陈将军被辽西最大的反革命组织藏起来。这个组织的司令叫赵淑香,还有一个叫狗儿,他们在他们的军师一个眨巴眼老人地策划下,同一个姓汪的女将一起封锁闾山,无人能进。还听说这个组织知道百湖农场去人外调,揪人,都被这个赵淑香给挡回。据说她们已经派人来百湖农场,要保护什么总舵主和陈将军的后人。听到这个风声,知道可能与你有关,我们这些人都成落水狗,便让老宋把你想办法调这里保护起来,免遭不测呀!”

“ 啊?有这等事?她竟成了反革命组织的黑司令?”关尚文听了大惊失色,自言自语地说:“她可是个奇女子,武功高强。加上她的师傅和那老人,她们要来可无人能挡啊!”

“怎么?你认识她?”穆春花感到惊讶。

“何止认识啊!她就是我青梅竹马的同学好友,我日夜不忘的香妹呀!”关尚文痛苦地回忆着,述说了自己与赵淑香的关系。

“这么说她是因你而习武?因你而复仇?又因你而来北大荒?”穆春花迫不及待地问。

“是的,可能都是为了我呀!”关尚文深深地点点头。

“你呀!我的文弟。真没想到除我们三姐妹对你的感情之外,你的情丝竟这样令女孩子为你卖命!这是为什么呀?老天!”穆春花微微长叹。

“唉——爱为何?何为爱?爱与情之间为何要历尽沧桑啊?”关尚文悠悠自问。

“现在看来,有可能她亲自来百湖。如果这样的话,不揪你还在罢了,一揪你可能要发生流血呀!我的天,这可如何是好哇?”穆春花紧紧地拉住关尚文,生怕来人把他揪走。

“没关系,只要尚文别轻易露面,默默地当你的保管员,谁也找不到你!”不知何时,宋书砚已经来到面前,听了二人的话,接过了话头。

“宋科长。”关、穆二人同时站起。

“你们以后要小心,我来这么长时间你们都不知道!一旦有人加害于你们,能逃得了吗?”宋书砚指着粗大的原木垛说。

“啊——是的,在这非常时期,一定得注意。”二人感谢宋科长地提醒,更感谢他暗中地保护。看着原木垛,穆春花想起丈夫栾青峰地突然死亡,说是畏罪自杀,但查不出自杀的理由,更是心有余悸。

“好了,回去吧!不要授人以柄。”宋书砚说完走了。

关尚文拉住大姐的手,走出黑影,将穆春花大姐送到食堂宿舍,自己才回指挥部……

中央发出组建生产建设兵团地指令,百湖农场将组建为兵团独立团,正式列为解放军序列。一队将组建为兵团独立团一连。

北京、上海、天津、哈尔滨、杭州等城市,大批知识青年来到北大荒,成为兵团战士。

随着知青地到来,这些小将的革命精神,也使原来革命的局面发生了极大地变化。革命的口号震天响;“破四旧,立四新”的风声越来越紧。

新的一连,连长李俊芳,副连长任自强。龚达利,明勇骝,马永田等分别为排长。替代了原来的革委会,革命性,战斗性都比原来高。

这天,万月兰的儿子刚满十二天,她正在给儿子喂奶,革命的歌声向她家门口传送。歌声响亮,震得怀中的孩子直打颤。万月兰向窗外一看,见不少兵团战士,在一排排长明勇骝地带领下,冲进了院子。

“汪汪……”旺旺从窝里窜出,向明勇骝扑去。

“回来!不准咬!”万月兰胆战心惊地喝住旺旺。旺旺乖乖地向窝里走,谁想明勇骝手起棒落,恶狠狠的一顿乱棒,旺旺嚎叫着跑得不知去向。

万月兰见心爱的旺旺被打,放下孩子想出来讲理。孩子还没吃完奶,哇哇地哭起来。万月兰又抱起孩子,一边喂奶一边哄孩子。

“打倒地主崽子万月兰!”“万月兰不投降就叫她灭亡!”……震耳的口号声,吓得孩子只知道哇哇地哭,不知道大难已经临头。在口号声中,明勇骝带几个小青年,踹门而入,在屋内翻箱倒柜,一阵乱翻……

“把孩子放下!走,马上游街示众!”明勇骝一把从万月兰怀里夺下孩子扔在炕上。孩子哭得更厉害了,但他根本不理,硬拉着万月兰往外走。

“你去吧,没关系,我给你哄孩子!”一个叫匡艳艳的北京女青年,忙抱起孩子又拍又哄,两眼怒视明勇骝,安慰万月兰说。

万月兰被押出家门,人们抄走了万月兰和关尚文的结婚照,带走关尚文常看的除《毛选》以外所有的书,连栾青峰写的那幅书法,《录关尚文的回龙诗》也被撕下带走了。

刚出院门,有人给她一面破锣和锣锤说:“你一边走一边敲锣,一边报你是现行反革命分子万月兰。”并让她喊一遍试试。万晓莲轻轻地敲一下锣说:“你是现行反革命分子万可怜。”

不知是谁,从后面给她一拳说:“你*没吃饭哪?大点声,罗敲响点儿!”

万月兰拎起锣一回身,“当”的一声,震得打他的人猛地向后一退,踩在一个女战士脚上,女战士气得给她一拳骂道:“高粱秆!你是什么东西?敢踩你大姨的脚?”

这时万月兰大声喊道:“你是现行反革命分子万可怜!”“浑蛋!说我是!”明勇骝气急败坏地说。

万月兰又“当”的一声,大声喊道:“明勇骝是现行反革命分子!”

这一下明勇骝的火可大了,举手就要打万月兰。

付排长母正义,把扭过他的手厉声问:“干什么?丫踢的——你让人家喊你是,人家不喊行吗?”

母正义见他打狗、夺孩子地举动太霸道,就十分不满。见他又要打万月兰,再也忍耐不住了。又说:“她是不是反革命还没定案。要文斗,不要武斗吗!”又对万月兰说:“你要喊:我是地主子女万月兰,我要和家庭划清界限,不要喊可怜,你可怜大家心里明白。”

明勇骝本要打母正义,可是一见这个知青干部满脸正气,又身高体壮,他的同学又都围上来,个个怒视自己,也就不敢吱声了。

明勇骝本要打母正义,可是一见他满脸正气,又身高体壮,他的同学又都围上来,个个怒视自己,也就不敢吱声了。

他知道母正义是北京的高三学生,预备党员,参加完高考还没有结果便来到北大荒。他想到自己连关尚文都斗不过,更不敢和这些中学生做对了。

万月兰听母副排长这么说,喊的话也可以接受,又见这些人的年龄与自己差不多,知道他们不会胡来,便点点头敲锣游街了。人们听到锣声,纷纷出来看,见万月兰被押游街,有的叹息,有的扭头就走,只有孩子们跟着看热闹。

游完街,便到大食堂开批斗会。

万月兰被押上台,脖子上被挂上一块大木牌,上面写着: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万月兰!但没有写现行反革命几个字。

批判会进行着,全连老少加上知青五六百人,万月兰不敢抬头看一眼群众,心中在想家中的孩子,和被明勇骝打伤的狗。她麻木了,心在滴血;

批判会进行到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她的双乳胀得她流下了眼泪,双腿在打颤;

批判会继续进行着:她的乳汁自己流了出来,湿透衣服,湿透了木牌上糊的纸,又滴到台上;

批判会仍在进行着:她头上的汗珠在流淌,乳汁在滴落,她紧咬双唇,嘴角流出了血,血和着泪水、汗水、乳汁一起滴落在台上……

批判会的发言一个接一个,千篇一律地重复着陈词滥调,软弱无力,像悲哀过渡的人在念悼词……

明勇骝之流声嘶力竭地高呼打倒的口号,犹如狂犬在吠……

台下:徐桂霞哭了;洪晓红哭了;马丁香哭了;就连大花鞋姚紫娘也哭了;不少有良知的女知青也都哭了……

讨伐声,口号声,哭泣声……声声震撼着年轻母亲万月兰的心!万月兰哪万月兰!你才过二十一个春秋,就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吗?她觉得眼前一黑,大喊一声:“文哥——”咕咚一声,晕倒在台上。

会场大乱,批判会进行不下去了。

医生郑希玉立刻抢救;徐桂霞,洪晓红,马丁香等再也不顾什么界限,闯上台救人;明勇骝见此高喊:“打倒……”可是没等喊完,不知是谁一脚将他踹到台下,无人理睬。

万月兰醒过来了,第一句话就哽咽着说:“文哥!我对不起你,我不能帮你抚养儿子了……”说着“呜呜”地哭起来。这是人们第一次看见万月兰哭,第一次见她这样伤心。

人们把万月兰送回家,见匡艳艳搂着只有十二天的孩子睡着了,人们惊醒了她,也惊醒了孩子。万月兰疯了一样,扑向孩子,一下抱在怀里亲着。哭着将奶头塞到孩子的嘴里。孩子刚吮一口,她痛得“哎呀”一声,头上的汗珠又滚落下来,但她咬牙忍着疼痛,仍在让她的儿子吮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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